我和Christine趁还有时间去图书馆睡觉。睡了大概半小时,子健打电话找我: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们在图书馆睡觉。”我惺忪地说。
“你们⋯⋯睡觉?我也过来一起睡。”子健盖了电话。
就这样,早上八点钟,我们三个靠在哲学的书墙睡觉。在这种时候,没有人会找哲学书看,也没有人有时间理我们。大家在疯狂地翻书、做练习题、互相问问题和做白日梦,我们在他们的细语和脚步声之中渐渐沉睡⋯⋯
仿佛才刚入睡,电话的alarm就响。已经九点半了。
我叫醒他们,我们三人拖着昏沉的脚步走向考场。我觉得头又昏又重,仿佛有着什么东西轻轻地钻进我的头脑。进入考场后,子健坐在我的旁边,Christine坐我的后面。桌上已放了一本考卷和一本答卷,我似乎闻到纸上的油墨味。
一种恶心感从我的喉际油然生起,我的头渐渐痛起来。我伏在桌上,做了几个深呼吸。
“你还好吗?”子健察觉到我的异样。
头脑里面的东西越钻越激烈。“我的头很痛。”我有气无力地说。“而且我想作呕。”
这时,监考站在台前说:“考试还有两分钟就开始。考试开始后的30分钟内不能离开考场,考试结束前的30分钟也不能离开考场⋯⋯”
子健即刻走出去。
Christine在我身后问:“你要不要回家休息?这种情况或许可以补考⋯⋯”
我没有回答Christine,只伏桌强忍头上尖锐的痛和呕吐感。我没有思考的余力,那东西在我的脑内非常用力地钻着。
Christine把监考叫了过来。这时侯,子健从外面带了一个套入塑胶袋的纸篓回来。我接过纸篓毫不客气地大呕特呕,连谢谢也来不及说。
“你要不要回去休息?”监考问我。
我摇头。才不要补考。
“那好。如果有什么需要,就举手。”于是监考让考试开始。
我把纸篓摆在脚边,然后翻开考卷作答。这是非常糟糕的一场考试,我完全没有多想的余力,一看见题目就直接写答案,想到什么就写什么,一心只想赶快结束然后回家。头脑内的东西越钻越疯狂,我中间又狼狈地呕了好几次才把考卷做完。我觉得我的呕吐声和呕吐物的味道大概有影响到身边的一些人吧。
三个小时的考试,我写了两个小时就交卷。监考收了我的考卷之后,我抱着纸篓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考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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