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是一愣,然后装傻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她说:“我听说他最近转校到你那里,这个学期跟你拿同一个科目。”
“怪不得你在电邮里提起他。你要跟他重新联络,大可大方地去找他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醋意,不妙。
她竟然回说:“我不知道自己想怎样。”
这在我听来,实是大大不妙。
“你还想着他?”我已经特意压了声音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的答案竟然是如此地不确定。
我不作声,因为我自己的内心也被她的不确定扰乱。
沉默了几分钟,她开新话题:“最近有个朋友跟我告白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我望着她。你不知道该怎么办,是因为你还心系着子健,对不对?我在心里问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她抬头看灯。“这个男生是个好人,乖乖的样子,就跟你差不多一样。我觉得我对他有好感,但我不知道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。我们之间缺少了某种火花⋯⋯”
我心里闷哼:你和子健之间的火花吗?然后我恍然大悟。难道这就是她一直选择运动员的原因之一?因为他们跟子健是同一类人,能给到她火花?这样的问题,我问不出口,也不想知道答案。因为我想我永远不会成为像子健那样的人。
几天后,我在图书馆翻杂志时,子健忽然间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,露出他那一贯的天真笑容:“你很面善。”我大吃一惊,从来没想过他会主动跟我攀谈。在中学时期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从来不会有交集。他继续说:“上一次看你的presentation,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⋯⋯我们是不是念同一间中学?”
“是吗?”我勉强自己微笑。
“你对我有没有印象?”
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才好。其实我也忘了我是怎么回答他的,总之后来他邀我一起吃午餐,像是已经好久没跟人谈过话那样,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说话,什么都谈,简直就像她那样子。我根本不用想话题,也不需要花任何力气回应。他跟她一样,只是需要一只聆听的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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