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达凌晨在床上辗转难眠,田丰成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,有好几次他觉得他听见了外面开门的声音,但却又没听见预料中的脚步声。窗外雾气弥漫,山风的声音啸啸地萦绕耳边,他看了看手表,已经过了两点。
傅阅军在房门外敲门,叫了一声:“喂,你睡了么?”
方达裹着被子,光着脚踏着潮湿的木头地板把门打开。傅阅军穿得一身厚鼓鼓地说:“我想我们是不可能睡着了,一起出去找他吧。”
方达问:“你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?”
“这个时候,除了学院外他还能去什么地方?”
“我怕他不想见到我们。”
“我怕他见不到我们会更气。”
“这倒是他的脾气。”方达点头。“等我一下,我换件衣就来。”
外面的天气比他们想象中糟糕。冷风非常强劲,呼呼地钻进他们身体的每一个毛孔。方达觉得他的耳朵快要断掉了,头也异常地痛。傅阅军直打哆嗦,揽着方达逆风而走。街上大部分的街灯都没亮,整条图顿路非常阴暗,傅阅军凭着记忆带着方达在黑暗中摸索,非常懊悔自己的建议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?”方达突然说。风声几乎可以掩盖他的声音了。
“没有。”傅阅军想起了自己被打劫的事情。天气那么糟了还有人会出来打劫?
“我有很强烈的感觉,有东西在跟踪我们。”方达抖着牙齿道。
傅阅军转了一个角,带着方达蹲了下来。黑暗中他们无法看见任何东西,但就如方达所说,他也感觉到有东西正接近他们。
“非常靠近了。”方达在傅阅军的耳边细语。不用方达说,傅阅军也知道了,那东西就离他们不过几个脚步的距离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非常微弱的橙黄光。以极缓慢的速度出现在他们的眼前,方达心里觉得那其实是一盏灯笼,傅阅军的心跳加剧,很清楚地看见那盏灯笼安稳地挂在一支细细的木枝尾端。
“怎么会那么奇怪?”方达的眼睛睁得非常大。他们看着那条木枝带着灯笼稳稳地从黑暗中伸出来。仿佛在看着放慢了的电影那样,木枝在啸啸风中似无止地延伸着……然后一只像是已经干枯的手跟着出现了……
“这怎么可能?”方达擦了擦眼睛。“你看到那指甲么?又尖又长!而且还涂得那么鲜红——”
“赶快逃!”傅阅军拉了方达以前所未有的力气一直向前跑。“那根本不是人!”
“我又感觉到了,我们躲不开的!”方达的心跳已经快得让他觉得痛了。“它很靠近我们——”
“不要转过头看它!我们不能够看到它的样子!”傅阅军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方达觉得自己冷得快要失去意识了。
“我不知道!”傅阅军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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